现在唯一的疑点便是叶承霄那缕神魂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归的本体, 但显然叶承霄也并不知晓。
传讯玉符那边道:“好, 既然苏道友无事,那我便行掐断了。”
“如今初任宗主一位,即便有玄明师叔相助, 但依旧有许多事情很是繁忙,无法周全招待,望苏道友见谅。”
“待这阵事宜过后,我再邀苏道友来太虚玄微宗好生感谢。”
苏菱寒知道叶承霄如今的确如他所言,事务繁多,便也应了下,没再与他相谈。
掐断传讯玉符将其收起。
苏菱寒想到对方方才所言——
心中对于玄渊的疑虑又浓了些。
然回首细想,并无什么有用的线索。
既然她的气运回归,那便说明玄渊是已经身死了的。
玄渊此次在问道大典上公然掠夺修士气运一事实在怪异,到最后竟是连伪装都未再继续下去。
也不知太虚玄微宗那里会是如何说法。
只得待剑衍归来方才知晓——
前不久,剑衍前往太虚玄微宗去商议玄渊一事了。
说起来,自剑衍回来后,除却第一日将自己唤入静阁相谈外,这几日对方倒是并未再见过她。
看起来对她这个弟子并无太多关心。
也是,毕竟两人只有名义上的师徒头衔,剑衍从始至终都未教授过她一丝一毫,全然是卫怀晏这个师兄照料她。
然而如今师兄被罚于清心崖静省,两人也轻易相见不得。
但好在还能相处两个时辰。
这几日除却与师兄相见两个时辰外,她大多数都在自己殿中静心修炼。
但每每修至深处时,心中却又浮现出有关师兄一事。
总觉愧疚。
这也让苏菱寒便是修炼也不能全心。
迫切想与师兄见面相守的想法在她心头盘旋不止,心中对师兄的愧疚也时隐时现。
思念与愧疚交织着,以至于每日与师兄相处时,对上对方那双含情温煦的墨眸,她总会不自知地落泪。
直到对方疼惜地吻去她眼边的泪渍,温声低哄她,她方才惊觉。
甚至苏菱寒不止一次想过与对方坦白,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是哑声,心中踌躇愧疚交加着,无边难熬。
但师兄总会爱怜地轻吻她的额头,疼惜地吻去她的泪,将她的情绪安抚。
渐渐地,这段情绪也便很快又褪去,直到过几日她又不自觉地默声落泪。
师兄一如既往地温声安抚她,墨眸里满是疼惜与自责。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陈观禹渡金丹天劫。
对方的确如她所料,轻松便将天劫渡过。
劫云散去,曦光倾洒。
陈观禹在灵雨的淅沥下,身上因劫雷而有的外伤也很快痊愈。
苏菱寒见他成功渡过天劫,夸了他几句便欲带他回剑山。
刚欲撕开空间裂隙,却听他忽而开口唤住了她:“师尊。”
苏菱寒动作暂且一止:“怎么了?”
陈观禹的目光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师尊的脸色不太好是近日修炼出了什么岔子么?”
苏菱寒闻言一怔。
在她怔神间,又听陈观禹道:“还是第一次见师尊的脸色这般差。”
“还望师尊好生歇息,不要过度忧劳。”
苏菱寒默了默。
须臾轻应了声。
撕开空间裂隙,带着陈观禹回到了剑山。
栖霜殿。
琉璃镜前。
苏菱寒看着镜中之人略显苍白的面色。
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在清心崖中师兄满是忧心的话语——
“菱寒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近日修行有碍?还是遇到了琐事烦心?”
与方才陈观禹的一起,两道关切问语隐约重合在一起。

